親愛的爸爸： 　　我不知道你在哪。現在只擔心你的身體。 　　原諒無知的兒子。 　　你留給我的信。我含著眼淚看完了。 　　一種深深的愧疚慢慢彌散在心頭只想對您說聲，對不起。 　　爸爸，我馬上要過20歲的生日了。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，仔細回憶了走過的這20個年頭。 　　我知道，我們出生在農村。從小有個并不富裕的家庭。現在的一切。都是靠您的雙手一點點打拼出來的。您總是說，我看不起你。可是您并不知道，在我眼里，您是我最崇拜的人。靠爺爺留的那幾塊錢，奮斗到現在，社會關系，房子。所有的物質背后，都有您的汗水。8年的軍隊生活，讓您有良好的品德跟嚴格要求的意識。所以從小您就對我非常嚴格。無論在您面前做錯什么，都要受到嚴厲的批評，有時候，叛逆會讓我受一頓爆打。我知道，您是恨鐵不成鋼。在農村那幾年。是記憶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光吧。雖然沒有錢。你跟媽媽種著那幾畝玉米地，我可以不哭不鬧的在地頭玩泥巴。只是當時不懂事。很深刻的記著偷那皺巴巴的10塊錢買1毛錢一根的冰棍兒。嚴厲的您罰我跪著。跪到我偷偷把冰棍吃完然后趴在床地下睡著。小時候，我沒有一件得意的玩具，記憶中的那輛陪伴了我四年，纏滿膠布的小汽車。現在不知道嵌在家鄉的哪方土地里，我從沒要求過什么，因為那時候我快樂，一個樹枝，一片樹葉，都能玩好一陣，現在回憶起來，臉上是掛著微笑的。因為那時候，家庭和睦，我快樂。也許，是幼稚。那時候，您是嚴厲的。嚴厲到我被門擠掉一截手指頭，在您的面前都不敢哭。因為哭了會挨打。直到媽媽哭著說孩子，疼你就哭吧。我才敢把眼淚流出來。可是在我心里，你是高大的。雖然嚴厲。但是我很愛您。 　　4歲那年，我們有了城里的第一棟房子，好像是您辛苦從單位那乞到的。順利辦了戶口，我也順利上了石林小學，也許是生活變了，那幾年，也許您的壓力大了，負擔也越來越沉重。我只記得單位很忙。回家的臉色，也變了。記得上學后第一次考試，默寫拼音字母我得36分。回來你失望的眼神跟憤怒的表情。記得你發瘋是的吼叫跟拳腳。記得我貪玩不愛寫作業，四年級因為撒謊騙老師被你脫光衣服扔在醫院。用您的話說，衣服是您的，您有收回的權利。記得你跟媽媽打架。猙獰的面孔。記得媽媽傷心的眼淚。記得無數次的壞臉色跟雨點一樣的拳頭。但是同樣沒有忘記，你慈祥的笑容，你耐心的教我寫毛筆字。記得一家人為我買生日蛋糕，記得您每次語重心長的教導。記得學校的繪畫比賽，我帶回一張張的獎狀，你滿足的微笑跟驕傲的語氣。也許，那時候的我，讓你臉上有了些面子吧。 　　時間過的很快，不用加任何的修飾。再華麗的語言都比不上他的流逝。那年是初中吧，我的個頭，已經篡到1米8，而你。也開始逐漸蒼老，看得到你鬢角的銀絲。單位工作也不再那么忙碌，而家里，也開始了創業的征程。那時候家里成了臨時的工作室。您臉上的笑容已經越來越少，每天帶著凝重，仿佛布滿了陰云，青春期的我，叛逆爬上心頭，腐蝕思想。開始與您做對。也已經習慣了您的臉色跟圣怒，就是那種擰死不屈的倔強，任你怎么打，我不屈服 　　順利考上高中，坎坷的幾年。搬進了新房子，也買了一件并不算大的店面，成立了您自己的公司。生意也越來越好，還清了帳務，家里漸漸有了積蓄。我，也越來越叛逆，表面上服從您，心里卻很不情愿。直到你拿起鋼鋸砍向我的腰，直到氣到您血壓漲到220，我才從疼痛與恐懼中屈服。青春期的年紀，都是這么過來的吧。伴隨著家庭的不和睦。那幾年。不知道挨了您多少頓胖揍。 　　高二那年。你對我說，要好好學習。考不上大學。不會為我掏一分錢。我自信滿滿的答應。因為當時我真的有信心。拿到理想大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，這種信心也越來越大。驕兵必敗。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。文化成績給了我當頭一棒。那年的暑假。各種情緒侵蝕著我。慚愧。悔恨。難過，甚至出門都怕別人問我考到了哪。雖然成績不至于沒學上，但是我知道對您有過承諾，知道您對朋友也有過承諾，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您。每次回家，您滿臉躊躇。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放下架子跟您商量。所以各種情緒轉化為厭世。脾氣暴躁到不屑與跟您，跟任何人說話。為此不知道引發了多少次家庭戰爭。面對您的猙獰，我真的沒什么選擇，因為那時候的我，真的很脆弱。記得那次甩門逃跑。媽媽在后面追。我以不回家做為威脅。直到媽媽哭成一團。我才猶豫著回家。但是，我們父子之間。產生了一曾厚厚的隔膜。也許，這層隔膜一直都有，只是隨著歲月不段的增長。9月份，我去了那所無人知曉的學校。但是自閉。自暴自棄。一直讓我墮落。因為我一直沒甘心。直到現在。有些事，我不愛跟您溝通。只跟媽媽講。您總說，是媽媽把我慣壞。可是我真的別無選擇。我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。我們每次的談話都會已難堪收場。可是我不想高興的與您談話，聽到的卻是打擊，不屑。與您的嘆氣。 　　我知道，我知道。一直都知道。你對我要求很高，我做的遠遠不夠。在您的心里，我不曾努力，自負，不成氣。一次次的讓您失望。我叛逆，不懂事。不理解你做的一切。 　　可我就真的這么不可救藥么。您有沒有想過。您對我的要求。高了一點么。 　　您知道，從小時候，我的心靈就有創傷么。 　　您的身體。不能生氣，可是您就是那么一個愛生氣，愛發火的人。媽媽知道，我也知道。可是您想過沒有，一個家庭，需要的是什么。多少人知道，家合萬事興這句話，您在外面，在商場上受的委屈，受的苦，受的累，我們心里，都清楚，都明白，可是您不能把這些情緒，帶回到家里。我也想跟其他家庭一樣，回到家看到溫馨和睦的一幕，可是記憶中的家無處不充滿了爭吵跟凝重的氣氛。爸，我說過。我跟媽媽，不需要多么富裕的家，有時候，哪怕窮。但是過的會幸福。您想過么。 　　您想過沒有，我就沒有壓力么。我已經長大了，這是您一直重復教導我的一句話，是。我真的長大了，有自己的思想，有自己的感情，自己的處理方式，更有自己的情緒。爸。我沒有讓你多么的體諒一個孩子，而是讓你體諒我們的家庭。小時候，父母吵架。我長大了，我們吵架。媽媽在中間真的很難過。 　　無論我做錯什么。希望您能原諒我，我想以后我不會在那么對您。您是我父親。我會拿出自己的尊重，會努力讓您相信我不是不成氣的人。會使勁達到您心里的那個要求。只是希望您回來。 　　我說過的那些喪心病狂的話，只是氣憤到極點。才脫口而出。親情，沒有什么比親情再重要。爸。您回來，打我也好，罵我也好。是我錯了，對不起。 　　兒子知道您拼命賺錢，只是為了我以后結婚。成家。為了我以后的事業，以后的路。 　　可是兒孫自有兒孫福。爸，如果不讓您操勞，而家庭可以變的幸福。我跟媽媽都會選擇后者 　　為了您的身體。為了媽媽。為了我。 　　對不起。 　　濟南市長清中學高中 趙鑫 本文系（zuowen.com）用戶原創文章，未經允許禁止轉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