奐山的山市,是淄川縣八景中的一個(gè),但是經(jīng)常多年看不見一次。
有一天,孫禹年公子和朋友一起在茶樓上喝酒,忽然看見山頭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塔聳立著,高指青天。朋友說:看,那兒有一座高塔!孫禹年說:咦?這里怎么有座塔?近處沒有這樣的佛寺啊!這時(shí),又出現(xiàn)了幾十所宮殿,綠瓦飛檐,非常漂亮。哦,這原來是山市呀。兩人相視一笑。
過了一會(huì)兒,山上出現(xiàn)了高高低低的城墻,連綿六七里。居然是一座城市!朋友驚訝地說,還有樓閣、廳堂、街巷!忽然間刮起了大風(fēng),使得城市變得隱隱約約。風(fēng)停了,一切都沒有了,只剩下一座高樓,直入云霄。
禹年說:看那高樓,每層有五間房,窗門皆開;每一行有五處燈。我們何不數(shù)數(shù)它的層數(shù)?好!兩人開始數(shù)起那高樓的層數(shù)。層層往上數(shù),樓愈高,則亮處愈少。數(shù)到第八層的時(shí)候,才像星星一般。再往上看,樓層若有若無,且黯淡。禹年說:唉,這可計(jì)算不了它的層次了。別惱,看那樓上人,來往匆匆忙忙。朋友說。孫禹年一看,那些人有的依著欄桿,有的站著,沒有一樣的姿態(tài)。過了一會(huì)兒,樓漸漸降低了,可以看見它的頂部;一會(huì)兒又漸漸像平常的樓房一樣;一會(huì)兒又像高高的平房;突然,那樓如拳頭、豆粒一樣大小。禹年喃喃自語:終于看不見了。
朋友問道:聽說有早起趕路的人,看見山上有人家、集市、店鋪,和塵世無別。剛剛我們看到的莫非是就是那景象?禹年笑答:是呀,所以人們又把山市叫‘鬼市’,久不聞一見。今日卻被你我二人碰上了。
